官场现形记如此优秀的经典语句
到了明天,便是新年初六,他老人家饭后无事,吩咐把河南府解到的谋杀亲夫一案提司过堂。霎时男女两犯,以及全案人证统通提到。他老人家便升坐大堂,一一点名,先问原告,再回见证,然后提审奸妇,一齐录有口供,都与县里所供的不相上下。
到省之后,听得这个风声,无奈为时已迟,没处去买;而且同寅当中久不来往,无处告贷。这位县太爷情急智生,只得穿了新衣前去上院。
等到这张手谕印了出来,署院有意特特为为拿红封套封了一分,叫人送给藩台去看。藩台看了一遍,哈哈的笑了两声,搁在一旁,不去理会。
过了些时,有些外府州、县来省禀到,晓得中丞这个脾气,不敢穿着新衣禀见,只得赶买旧的;无奈估衣铺通通走遍,旧货无存,甚至捏着两三倍的钱还没处去买一件。有些同寅当中有交情的,只得互相借用。
黄三溜子是有内线的,刘大侉子亦有藩台先人之言,署院便有意留心看他二人。见他二人穿的衣裳与前大不相同,但是外褂一概反穿,却是莫明其故。要问又不好问,只得闷在肚里。
贾臬台便从下一站打尖为始,约摸离着店还有头二里路,一定叫轿夫赶到前头,在店门外下轿,站立街旁。有些地方官来接差的,也只好陪他站着。
且说他自从到任之后,事必亲理,轻易不肯假手于人。凡遇外府州、县上来的案件,须要臬司过堂的,他一定要亲自提审。
且说姨太太先前也是听见丫头们咕咕唧唧,说甚么有个女人来找老爷。姨太太醋性是最大不过的,听了生疑,便向丫头追究。丫头说是汤二爷说的。姨太太便把汤二爷叫上来,拷问此事。
署院来此查办事件的时候是夏天事情,查完以至署缺上任,其中约摸耽搁了一两个月,自从接印之后,传见属员,清理公事,转眼又有两个多月,已是十一月天气了。
他这里上上下下,总算手气还好,进多出少。后来见大众不肯打了,他亦只好下庄,让别人去推。自己数了数,一共赢进二万多,连昨夜的扯起来,还差一半光景。
汤升听了他话,又是喜,又是愁:喜的是女人肯走,愁的是数目太大,老爷自己又不肯往外拿,却要叫我同钱塘县陆大老爷商量,得知人家肯与不肯呢?
汤升一直站在廊檐底下伺候着,看见老爷出来,亦就跟了出来,一走走进签押房,傅抚院坐着,汤升站着。
这日是正月十三,俗例十三夜上灯,十八落灯。官场上一到二十又要开印,各官有事,便不能任情玩耍了。
正是光阴如箭,转眼间腊尽春来。官场正月一无事情,除掉拜年应酬之外,便是赌钱吃酒。此时黄三溜子晓得自己有了内线,署院于他决不苛求;而且较之寻常候补道格外垂青,一差之外,又添一差。
主人双二爷左右为难。幸亏是夜里,来赶赌的人比白天又多了二十几位,只好分一局为两局:是一局摊,一局牌九,各从其便。
到了次日,一心想把相士提到衙中,将他重重的惩处一番,以泄心头之恨。但是一件,昨日忘却讯问这相士姓甚名谁,票子上不好写;而且连他摆摊的地方地名亦不晓得,更不能凭空拿人。想了半天,只好搁手,然而心上总不免生气。